一天·One Day丨华子:陪着孩子快乐成长(图)
日出日落间，
平凡的你 我 他，平常的一天。
我们的镜头只为记录，
这一天
这24小时
2016年9月18日，周日，
悉尼。
天公不作美，气压冷清，
天气预报显示：多云伴有部分阵雨。
凌晨 05:54
与两个宝贝一起生活在悉尼南区的华子（张翌华），天还没亮就起来，在厨房中忙活。华子生于1979年，来自广东省惠州市，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高级会计师。今天她要带孩子们去参加在悉尼北部小城Gosford举办的一年一度的中国文化节，负责展示中式点心和家庭烘焙。一些面点和提供游客DIY（自制）的原料（紫薯、糯米、椰丝等）前一晚已经制作好，现在是为自己和其他参加文化节的朋友们炒好午餐带去。
上午 06:55
大致准备妥当，清理出七八个包和袋子，几乎堆满了小客厅，蔚为壮观，跟搬家似的。
华子将孩子们叫醒，自己用这个时间洗漱和冲了个澡。
上午 07:20
华子的女儿，十二岁的Laura，先穿戴好，乖乖坐在桌边。九岁的儿子，Brian，是个鬼灵精的“臭小子”，起来后满室跑，没有一分钟静下来。
上午 07:25
华子实验了一个糯米糍，叫Laura和Brian来试吃。他们都对妈妈的作品给予了充分肯定。
上午 07:29
清理厨房，Laura在一边默默帮忙。
十四年前，华子来悉尼读研，不久和男友怀上了孩子。
她回忆起那时作为穷学生的生活，很艰苦，从无报酬的工作升到了5刀一小时，还觉得是很多钱了。怀上孩子后，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惴惴不安，以为会被遣送回国，还差点被无良的华人律师欺骗。后来是写信给学校里说明由于预产期的原因自己可能不能按时参加考试，得到了学校的理解和支持，才知道原来怀孕不仅不违法，还能受到应有的尊重，得到应得的帮助。
考试那天，学校工作人员将她优先扶进教室，轻声嘱咐她如果有不适要告诉他们，孩子的爸爸就在考场外等候......华子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时感受到的照顾和温暖。
2004年底，Laura出生，那时华子还没有毕业。时光荏苒，现在Laura已经长得和妈妈差不多高了。
上午 07:38
华子给自己打了一杯奶昔作为早餐。虽然不顶饿，但是打完就喝，节约时间。
上午 07:41
Brian哇哇叫嚷着衣服拉链拉不上了，跑来让华子帮忙。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其实还是最粘妈妈的。
Brian不到两岁时，由于照顾人的失职，在托儿所撞破了脑袋，缝了三针。责任人不仅没有及时救治，事后还态度蛮横，让华子受了不少气，不得不离开那家机构，向上级投诉处理。此外还有室友、邻居的刁难，凡此种种。孩子们的爸爸由于家庭有些事务长期呆在国内，同时华子还要备考CPA（注册会计师），那两年为了稍微减轻自己的负担，她将Laura送回国内给父母和孩子的奶奶帮忙抚养。后来生Brian期间，华子的父母也专程赶来悉尼帮忙照顾。但是从Brian七个月起，就是华子一个人带他，母子俩共同经历过多少类似的洗礼，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上午 07:44
听到妈妈吩咐把打包好的物品送到楼下车库，Laura不发一言，提起两包就往下走。有的行李对孩子来说并不算轻，但她没有一句怨言。而Brian虽然额外花费了很多精力跑跑跳跳，也还是完成了妈妈布置的任务。
上午 08:00
华子将行李一件件放进车尾和车厢，码得满满当当。她说这还不算多，如果出去郊游，带的东西会更多。
除了烘培，另外一件最大的兴趣就是和孩子们一起郊游。孩子们也极喜欢的。在周末和长假期，华子都会尽量带孩子们出去玩，仅在悉尼周围就有无数绝美的露营地。每次来回的路上车里都被帐篷等装备塞得满满当当，孩子们抱怨连脑袋都没地方放。华子就问：“是啊，这么多东西，那么我们以后不去露营了？”
孩子们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极力反对：“要去，要去！”
上午 08:08
整备，出发。目的地是一百多公里以外的The Entrance入海口公园。路上车还不多，人们或许在教堂中做礼拜，或许还在被窝。
时间过了8点，天光依然不亮，甚至可以说阴沉，已经有零星雨点飘在车窗上，看来今天的天气不容乐观。
还没被完全激活的两个孩子在后座安静地吃着早餐，听着Roald Dahl的著名儿童文学、最近被般上大屏幕的《The BFG》的CD。Brian几次要妈妈把音量调高，直到华子说她“快聋掉了”。
华子问BFG是指什么。孩子们说：“Big Friendly Gaint.”（吹梦巨人）
上午 09:56
走高速，时速110地狂奔，精力高度集中。两个小时，终于到达。
这里的雨比悉尼还大。活动快要开始，观众们打着伞有些稀疏地聚集在草坪，明显没有去年那么多。
华子请孩子们帮忙把东西搬下车，找个亭子，等她去停车。
上午 10:06
孩子们找到了分配给华子的棚位，把道具、材料、桌椅全都搬过去。
活动正式开始，热闹的锣鼓唢呐乐奏起，舞狮队绕场表演。很多路人站到他们的棚子下躲雨。孩子们呆在棚下等着妈妈。
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
上午 10:11
华子停好车赶过来，张罗孩子们一起整理现场。
铺桌子，摆展品，贴招牌，挂灯笼，从带来的林林总总的大堆物品里拿出需要的，整理制作甜点的材料、工具和空间......
孩子们手写食品名称和价格，贴在展示位上。
一人一部Walkie Talkie（对讲机），Laura说一千米的范围内都能联系到妈妈。
早饭果然不饱。趁着游客还没聚集，华子先咬一根香蕉垫垫胃。
上午 10:50
有游客地过来询问，华子向他们说明，DIY工具还没整理好，暂时不能做，他们于是买了一些月饼和点心。华子帮他们拍照留念。
上午 11:07
Laura和Brian也要负责收银和招待客人。孩子们跃跃欲试。拿着零钱袋，Brian异常兴奋。
上午 11:20
不论是中国游客还是澳洲游客，听说展示的成品都是自制的以后都相当诧异。
她做的月饼看上去和超市里买到的成品一模一样，尝起来更让人赞不绝口。
毕竟所有材料都是自己做的，天然去雕饰。
有些会烘培的游客说，这个我也会做，只是和你的差太远了。
姐姐Laura的数学很好，但Brian的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发现他几乎每次都能算错以后，华子不得不剥夺了他收银的权力。
上午 11:53
除了游客，来拜访的还有许多好友。
华子常常参与这类的活动，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享受其中的乐趣——烘培的乐趣、带着孩子们参与的乐趣以及朋友们相见交谈的乐趣。
华子的本职不是专业的面点师，而是高级会计师，做出这么厉害的面点，不是职业而是业余兴趣。
下午 12:20
经过劳动，孩子们饿得嗷嗷叫。华子也饿了，拿出准备好的中饭，还不忘叫Brian招呼相邻几个摊位的朋友过来一起吃。有炒河粉、南瓜粥、青菜和豆腐炒肉。
但她自己坐下才吃了一口就得起来应对游客。
下午 12:40
由于天气影响，游客们大多兴趣缺缺，比起天气很好的去年来差距很大。去年连孩子们都忙得满场跑，而今年华子一个人差不多就可以应付。坐着有些无聊的孩子们主动提出要拿一些点心出去推销一圈。
华子细心嘱咐销售时要注意的细节，把钱袋、包装袋、手套交到他们手上。
下午 01:00
华子现场制作糯米糍样品，Laura也跟着做，几乎同样熟练。
做好第一个，Laura把它给了刚才同样嚷嚷着要自己做却一会儿就跑不见了影儿的Brian吃。
两个星期前，Brian打篮球不小心伤到了手指。绑上石膏后不能沾水，而华子工作繁忙，都是姐姐Laura帮他洗澡的。
下午 01:17
华子教小朋友DIY冰皮月饼，Laura和Brian在旁边……
姐弟俩小小年纪，都算得上厨艺娴熟了，因为从小就喜欢和妈妈一起钻研烘培，也常常邀请小伙伴们来家里尝他们的手艺。
有时候妈妈太忙了，也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的口粮，他们自己可以解决。
下午 01:40
雨越下越大，大风呼啸，气温非常低。主舞台上的节目表演完后，游客越来越少。原本定在下午3点活动结束，但很多摊位都开始收场回家。
新认识的瓜果雕刻大师离开前送给华子一颗大西瓜作为见面礼，上面雕着活灵活现的“马云”头像。华子惊喜非常。
下午 02:00
不少人聚集到华子这里来，抱着她的马云大西瓜合照，或者让小孩跟她们学习做糯米糍和冰皮月饼。现在Laura一个人可以独立教几个小朋友了。
Brian则告诉妈妈他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我把Walkie Talkie放在这个口袋里，但它现在——不见了~！”
华子几欲怒发冲冠：“明明就是你自己到处跑把它弄丢了！说什么'something werid'！巧言辞令！你赶紧去把它找回来！我上次跟你说过了丢了这只不会再给你买了！”
Brian得令，立马跑开。
下午 02:22
气温越来越低，雨不见小。环视其他摊位几乎已经全都离开，华子终于也决定退场了。收拾好行李，她先去开车，孩子们微微发抖等妈妈。
Brian刚才没能找回他的对讲机，但他很快就把一切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忘到脑后，和手上的竹青蛙玩得不亦乐乎。
下午 02:40
回程的路上，大雨瓢泼，孩子们比来时兴奋得多，指着前面车尾飘起的水雾啧啧称奇。
下午 05:07
回程同样疾驰两个小时。华子一到家就径直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整理需要收进冰箱的食物、搞卫生——完全不需要休息。
华子差不多2012年左右开始对烘培感兴趣。主要原因是希望找些业余爱好，但由于不论去哪里都必须要带着两个宝贝，再没有比在家里做烘培更适合的了。
这套房子买来时已经很旧了，尤其是厨房很不让人满意，后来进行了改造才变得便利。窗外能看见绿植和远山，华子说这“还不错”。虽然只有一家三口居住，但餐具、厨具、食材也塞得满满当当。这里倾注了她的时光和心情......
下午 06:03
今天的晚餐是披萨。Laura听妈妈的指示打开哪个柜子、递哪个工具和材料，像手术室里主刀大夫的助理那样。
Brian在一边演着他脑内的某出科幻大戏，念念有词，肢体丰富。他每个周末都上戏剧表演兴趣班，可算是充分的因材施教了。华子想培养孩子们一些评分体系之外的能力。
姐弟俩都十分优秀，Laura擅长游泳，几乎所有泳姿都是学校第一名。Brian虽然活蹦乱跳了一点，但脑子也很活，很多科目都算名列前茅，除了数学不太灵光。
做披萨要用叉子戳松面团，姐弟俩最爱干这活。
下午 06:24
送入烤箱之前，不忘拍些照片，等下发朋友圈。
下午 07:33
妈妈查看手机拍的照片，孩子们也都凑过来看。
吃完饭，孩子们帮忙清理了餐桌，然后就疯玩起来。
华子依旧在厨房里忙活。
厨房的台子上放着一小碟莲心，那是华子做莲蓉的时候，买来本已去除莲心的莲子，但后来发现有些是厂商没有剥干净的，于是她自己一颗一颗把这些被遗漏的莲子剥掉，积攒起来竟满满一碟。
平日里下班后的时光华子基本都在厨房度过，要钻研烘培，还要清洗好多餐具，每天都忙到十一、二点。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2012年，华子和前夫正式离婚。希望减少对孩子们影响的华子一心取得100%的抚养权，无意于财产纠纷。还好，由于从小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妈妈，孩子们一直适应良好，没有任何异常，华子是很欣慰的。
华子在父母帮忙了一部分首付的情况下供着这套三居室的公寓。七十岁的双亲身体康健，在国内有姐姐照顾，不时来澳洲住几个月，旅游一下。
现在，她有车，有房，有儿女，
不纠结于过去，
也不求富贵发达，
只希望陪着两个孩子健康快乐成长，
一家三口已经不觉缺憾。
自己为自己做主，
正是华子要的生活。
这是——华子的
特别鸣谢：
华子（张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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