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通话莱特希泽 参与人员从无到有再到无说明什么

美国商务部11月18日发布公告，宣布发布90天延期许可，允许美国企业继续与中国华为技术有限公司进行业务往来。这是美国政府自今年5月把华为列入管制黑名单以来，第三次宣布“豁免”华为。美国商务部长罗斯（Wilbur Ross）11月15日接受福克斯商业新闻（Fox Business）采访时提到，美中达成贸易协议的可能性“非常高” 。白宫经济顾问库德洛（Larry Kudlow）11月15日说第一阶段贸易协议可能先由两国部长签署，之后再由两国元首举行一次签署仪式。

美国方面传出的种种信息显示，无论是深受中美关系影响的华为事件，还是中美贸易谈判，都进展顺利。

但是中国方面传递出的信号似乎非常微妙。

刘鹤（右）10月访美时同莱特希泽（左）相谈甚欢。（路透社）

11月16日，中国副总理刘鹤同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Robert Lighthizer）、财政部长努钦（Steven Mnuchin）通话。中国商务部官方网站11月17日发布了通话通稿。通稿称“双方围绕第一阶段协议的各自核心关切进行了建设性的讨论，并将继续保持密切交流。”和7月以来中国官方公布的中美代表通话通稿相比，此次通稿并未罗列参加通话的其他官员名字。

此前中美贸易谈判牵头人曾于11月1日、10月25日、9月5日、8月13日、7月18日、7月9日通话，中国官方发布的通话通稿几乎都有中国商务部部长钟山或者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令人参与通话的表述。

而中国官方发布的刘鹤同莱特希泽、努钦通话通稿月也并非一直都罗列其他参与通话的人员名单，2019年6月24日、2018年12月11日刘鹤同莱特希特、努钦通话，中国此后发布官方通稿并未罗列其他的参与人员。钟山、易纲等人出现在中美谈判代表的通话通稿中，是在今年7月之后。

可以说，在中国官方通稿中，刘鹤同美方代表的通话参与人员经历了从无到有再到无的变化。

这说明什么？

分析人士认为，最开始刘鹤同美国代表的通话没有其他高层官员的加入，原因是在北京的进程中，中美之间的谈判处于完全探口风搜集问题阶段，在这个阶段北京诱敌深入，让美方将所有要解决的问题都提了出来。在美方以为要达成协议的时候，以今年5月中国反馈给美方一百多页的修建意见开始，谈判才进入真正的具体问题的拉锯和谈判。

7月上海谈判以来，钟山、易纲等具体部门的人员加入通话或者谈判，这说明中美就协议中一些涉及具体部门的技术性细节进行了密集磋商。

现在参与人员并未出现在刘鹤同美方代表的通话通稿中，可能说明第一阶段协议的共时性技术磋商已经谈判完成，目前的分歧是政治性的分歧，需要双方贸易代表甚至是更高层领导人定夺。

中方近来屡次提出必须分阶段等比率取消关税，特朗普担忧取消关税会成为民主党政治攻击的借口。

同样中国对在协议文本中加入具体采购数字的承诺持谨慎态度。北京需要避免达成一项看起来对美国要比对中国更有利的协议。并且如果美国违反协议，中国需要停止购买，而如果具体数字写入协议，届时中国停止采购就相当于违背协议。这些都是艰难的政治谈判。

现在围绕第一阶段协议的谈判已经不是具体共识层面的分歧，而是第一阶段协议中难以啃下的政治性分歧。即便第一阶段协议不是全面协议，其所涉及的政治成分相对较少，但作为一个意在平息两国政治风波的贸易协议，所涉及的政治性问题仍然需要面对。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是中方公布的11月16日通话通稿，没有使用“进展”这一表述，仅说交换了意见。尤可见中美之间围绕第一阶段协议的拉锯非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