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尔克大撤退：是德军手下留情，还是英法军队反击凶猛？

2017年，诺兰执导的战争片《敦刻尔克》上映。恢宏庞大的战争场面和大呼过瘾的好莱坞特效，还原了当年在敦刻尔克逃得惊心动魄的英法联军。

敦刻尔克大撤退确实是人类战争史上的一个传奇。其中，纳粹德国的“手下留情”最为扑朔迷离。那么，真实的历史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英法联军能够成功撤退？

一、英法联军在欧洲大陆的惨败

这还得从法国战役说起。

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身为盟友的法军却幻想着“祸水东流”，躲在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马奇诺防线后面观望，迟迟不肯出击。谁知，刚拿下波兰的德国没有继续向东进发，而是调头攻打法国。1940年5月10日，法国战役开始。

这回，德军没有向西强攻马奇诺防线，而是出其不意，绕道西北，找准了防御相对薄弱的比利时。作战计划顺利进行。5月12日，德军突破比利时和法国之间的阿登森林，直取法国腹地。一个月内，德军的坦克踏平色当、巴黎等地。英法联军一败涂地。

6月18日，法国政府宣告停止抵抗，法国战场上只有零星的战斗还在继续。纳粹德军只花了40天不到就战胜了号称世界第一的法国陆军。

时间回到1940年5月21日。希特勒即将取得法国战役的决定性胜利。德军直趋英吉利海峡，把近40万英法联军围困在法国和比利时海岸的狭小地带里。

眼下只有敦刻尔克这个小港口可以停靠船只。英军开始计划撤离。虽然法国人会把他们的失败归咎于英国的背信弃义，但英国人是对的。随着阿登森林的突破，法国注定要失败。

事实上，英国远征军也是如此。那里的码头正遭受德国空军的袭击。三十多万名英国远征军沦为一群秩序混乱的暴徒，紧紧抓住每条救援船，把所有的武器丢在海滩上任由德国人去捡。

英国陆军已经瘫痪了几个月，如果皇家空军和皇家海军也失败了，那德军就能轻松登陆英伦三岛。届时，丘吉尔只能把伦敦的钥匙拱手交给希特勒。

二、停止前进

截至1940年5月24日，德军坦克离敦刻尔克最近的仅10英里。在东、西、南三面呈包围之势，英吉利海峡在北面。只要希特勒一声令下，敦克尔克的海滩就会在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变成一片巨大的战俘营。

“现在只有奇迹才能拯救英国远征军，离结束已经不远了”第二兵团的指挥官安布鲁克将军说道。英法联军已溃不成军，甚至来不及构筑抵御德军的防线。

这正是“奇迹”发生的时候。但这奇迹不是以盟友相助的形式出现。相反，它来自纳粹领导人。令人惊讶的是，就在那天晚上，装甲部队关闭了引擎———希特勒下令停止进攻。

敦刻尔克的传奇就这样开始了。

事实证明，这是希特勒在二战期间犯下最严重的决策失误之一。敦刻尔克大撤退的顺利进行，为盟军反攻欧洲保留了一批历经战争考验的有生力量，使英国得以苟到苏联和美国参战。正如丘吉尔所说：这次撤退孕育着胜利！

三、政治上的求和or战略上的考量？停止追击的背后原因

有一种说法是希特勒故意放走英军，因为他想求和。这种说法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45年的政治宣传中。很多关于希特勒1940年决策的看法都是在敦克尔克大撤退之后才有的。

希特勒在战争快结束的最后一年声称，他当年放走英国远征军是为了表达善意，试图与温斯顿·丘吉尔首相达成统一欧洲的和平协议。

评价一个人，我们需要听其言、观其行。以“故意放走”这种想法去解释希特勒的决策，就会发现很多事情无法自圆其说。他更像是在用意识形态包装自己以前的行为，赋予新的政治意义。

希特勒确实希望和英国停战。他本人是崇拜英帝国的，《我的奋斗》一书中就有很多“媚英”情节。1937年，也就是纳粹执政期间，希特勒将绝大多数学校的外语课从法语改英语。

停止追击的命令从5月24日下达再到26日恢复行动。由于前线兵力收拢，德军花了一点时间重整，27日才正式进攻。浪费了三天零八小时的时间。

如果希特勒放任英法联军撤退，为什么还要恢复进攻呢？

当时除了陆军装甲部队和步兵没有出动之外，海军和空军都出动了。如果希特勒想放走他们，为什么不下令全军停止追击了？

德军的战时日记记录了一件事：由于普通炮弹在沙地上难以正常起爆，希特勒建议改用防空炮弹的定时引信。如果他想让英法联军活下去，为什么还会提出这个增加敌军杀伤的建议呢？

当时的德国空军指挥官根本不想攻击敦刻尔克海滩上的英军，因为那超过了德国空军单位的极限航程。德军轰炸机不多，除了第十航空队有反舰经验外，其他战机的反舰能力也很差。

法国前线战争还在进行，空军还有其他任务，并且敦刻尔克这几天的天气很糟糕，英吉利海峡上有大雾。

德国海军派出了U型和E型潜水艇，并布下水雷。英国皇家海军的清醒号和格拉夫顿号舰艇就是被潜艇击沉的

英国海军共派出了84艘大型舰艇，有52艘被击毁或击伤。38艘驱逐舰当中有6艘被击沉沉、26艘击损。伯特伦•拉姆齐中将的848艘小艇被击沉了五分之一。

从希特勒战前的外交成就来看，他是一个优秀的谈判者。这三十多万近四十万大军就像谈判桌上的筹码，为什么要放走呢？希特勒完全可以先把他们俘虏，等和谈出结果后再释放。用这种方式表达表达善意。

四、丘吉尔的回应

在纳粹装甲部队停止追击的前12天，温斯顿·丘吉尔就任英国首相。他的首相地位和此时的英国一样，是风雨飘摇的。

如果英国远征军没有成功撤离，丘吉尔很可能会被岛内的亲德投降派拉下台，举国丧失斗志。

历史上很少有领导人能像丘吉尔在5月份那几天那样，在崩溃的边缘保持最大程度的勇敢。

1945年，当希特勒面临自己战败的命运时，他抱怨说：1940年，我给丘吉尔一个机会，但他却没有给予回报。

这是对丘吉尔的误读。5月28日，比利时国王向希特勒投降时，丘吉尔在一封电报中写道：“我们唯一的希望是胜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英国都不会放弃，除非希特勒被打败，否则英国将不再作为一个独立国存在。”

同一时刻，丘吉尔收到了一份秘密计划：把政府和皇室，连同皇冠珠宝和加冕王位一起撤到海外殖民地的某个地方。

他立即否决了这一计划，坚持不放弃英伦三岛。在一份备忘录中写道：“我相信，当德军试图入侵我们岛屿的时候，我会让他们后悔的。”

丘吉尔知道他接手的军队早已支离破碎，政府内阁成员也急需一波调整。敦刻尔克大撤退的成功如天赐良机。为英国创造了一个神话。丘吉尔在演讲中借题发挥，利用敦刻尔克大撤退的成功来鼓舞士气。

五、发电机行动

敦刻尔克虽然是背水一战，但后方的支援并没有停。英国倾尽了举国之力去救援这些士兵。把所有能调动的船只———无论军船还是民船都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大行动中。

英国远征军在敦刻尔克包围圈形成的前几天打了一场不错的反击战，这使得德军高层对整个局势产生了一些误判。

德军统帅部不打算立即攻打敦刻尔克，他们认为被困的英法部队人数众多、实力不容小觑，贸然行动将会演变成一场攻坚战。德军将下一个作战目标拟订为北翼突击，歼灭在阿图瓦、佛兰德地区被包围的英法比荷残军，以夺取更多的海岸。

敦刻尔克地势低洼，沼泽遍地。英吉利海峡又浓雾紧锁。蒙受大自然的照顾，英国人可以顺路逃，但德国人却看不了也打不了。

敦刻尔克屯军处是一片沙地，空军的航空炸弹引爆不了，只能用机载机枪的子弹去扫射地面，杀伤效率低。而且随时可能被英国舰载防空炮或者地面防空炮拿下。

文/和平之风参考资料：1、《“敦刻尔克”空战:德国空军的失落》，张玲瑜2、《敦刻尔克战役:二战最大规模撤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