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可惜--末代皇后婉容的翡翠情怀

2014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清朝末代皇后婉容的一套翡翠首饰以664万港币成交，这套翡翠首饰包括： 一条以金花丝珠子相间的翡翠珠项链、一只传统的圆形手镯以及一只马鞍戒指。 时隔几年，这样的晚清满绿翡翠套饰，价格估计又要翻几翻了。

郭布罗·婉容（1906年11月13日—1946年6月20日），字慕鸿，号植莲，满洲正白旗（达斡尔族）。清朝逊帝溥仪的妻子，清朝与中国的末代皇后，后为伪满洲国皇后。“婉容”二字及她的字“慕鸿”来自《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从现存的婉容照片来看，她貌端庄秀美、清新脱俗，并且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满洲贵族中闻名遐迩。婉容16岁的时候，被选入宫，成为清朝史上最后一位皇后。

清代宫廷后妃们的首饰由广储司和造办处的撒花作、累丝作、玉作、牙作、镶嵌作、珐琅作等处承做。 这些宫廷首饰造型高贵典雅，做工细致入微，所用金银珠宝的数量之巨难以数计。 婉容入宫的1922年，虽然末代皇帝溥仪已经退位，但根据国民政府的优待条件，皇室仍旧在紫禁城居住，清帝尊号仍存不废，中华民国待以各外国君主之礼，且民国政府每年拨发岁用400万两，清帝私产由民国政府特别保护，婉容也得以继承了历代清朝皇后的珠宝首饰。

2012年，在台北故宫博物院举办的《皇家风尚——清代宫廷与西方贵族珠宝特展》中，有80多件展品来自沈阳故宫博物院，其中首次公开亮相的清末代皇后婉容大婚佩饰——“透雕双喜翡翠佩”和御用首饰“珍珠凤凰发簪”惊艳台湾。

这是婉容大婚时佩戴的透雕双喜翡翠佩，从细节看做工考究、精细。 透雕双喜翡翠坠”由翠、珊瑚、米珠制成。 佩坠由碧绿的整翠雕刻而成，总体呈长方形，透雕一个“双喜”汉字，佩坠上部系有黄色丝带，带中央为珊瑚雕刻的圆珠，珊瑚珠上下各饰有白色米珠。 佩坠下部有四串黄丝绳装饰，其上也穿缀红、白色米珠。 它既是当年引导婉容步入皇后尊位的吉祥礼器，也成为见证末代皇后大婚典礼最珍贵的物证。

“珍珠凤凰发簪”由点翠、珍珠、宝石、银质制成。凤凰主体由点翠工艺制成，凤头、凤颈及凤翅分别以大小珍珠、米珠穿缀组成，凤头昂起，双翼张开，凤尾饰有9枝羽翎，其上各镶有珍珠和宝石。凤体下部安装有银质簪杆。2014年亮相苏富比拍卖会的这套翡翠首饰，据说是来自海外私人珍藏，在几十年以前，这套翡翠首饰由婉容皇后赠予现藏家的母亲。既然是心爱之物，为何又割舍他人？这里面的缘由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这串翡翠项链无论是颜色和质地都十分配匹，浑圆饱满。单单看金花丝珠子的造工，就能肯定这条项链出自清宫所言非虚，因为这门讲究的工艺一直都为宫延独有。据文献记载，为清宫制作珠宝的「造办处」便将此列为其中一个繁复的工种。项链上的翡翠珠子大小也达14.50 x 12.00毫米，原石的份量可想而知，非宫中之物不可为之。

翡翠手镯是现今已十分罕见的满绿色，而且厚度达到10.30毫米，然而在仔细观察下，形状方面稍欠完美，带有极轻微的棱角，但正正是这些小小的缺憾保留了当时造工的端倪。 让人联想到那时候工匠切磨时所面对的种种挑战，也令每一件翡翠首饰多了其独一无二的特色标记。

马鞍戒指整颗颜色均匀、指环的部份比一般的马鞍戒指都要厚，其通透的色泽也非常难得。

在婚后近两年的时光中，婉容和溥仪在宫内新婚燕尔，度过一段温馨的时光。 他们学习英语、会见朋友和家人，骑车、打球、运动、拍照，为此留下一批难得一见的老照片，记录下曾经的美好时刻。

婉容与溥仪

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 11月5日，溥仪被驱逐出紫禁城，婉容也随之离宫。 随溥仪前往天津居住后，出宫后的婉容精神焕发，她一改宫中的装束，换上了时装旗袍和高跟皮鞋，还烫了头发，成为租界中的“摩登女性”。 对她吸引力最大的则莫过于到各大百货公司购物，反正有溥仪付钱，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大肆挥霍，有用的没用的看中了就必须买回来，导致后来发展成婉容和文绣之间争宠的手段。

随着时间的推移，溥仪性格上的弱点逐渐暴露出来了，而他生理上的缺陷最终更是导致了文绣提出离婚。可是溥仪却把这场给他带来奇耻大辱的“刀妃革命”的所有过失都推到了婉容的身上。

1931年，溥仪受日本人蛊惑，来到东北，成立所谓的“伪满洲国”。婉容跟随溥仪成为日本人的傀儡以后受到严密监视，原本就染上毒瘾的婉容愈加放纵自己。而自始至终溥仪不仅未能担负起作为丈夫保护她的角色，最后形同陌路。日本战败投降后，溥仪撇下众人逃跑，而婉容早已癫狂，更别说曾经的美好容颜、风姿绰约了。1946年6月在狱中去世，时年41岁。

婉容一生富贵过、坎坷过，最终悲惨离世，这里面有时代的原因，也有她自己的过错，而她拥有过的无数的珠宝首饰也只剩下这套她生前佩戴的翡翠首饰。斯人已逝，岁月悠远，我们只能从留存至今的珠宝上来追忆斯人芳华，感叹时代的变迁。

作者 | 中国玉文化研究会 马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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