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填鸭式学习？心理学家说这些策略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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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主要提到了“思维构建”和“方法授予”两个大方面，这两方面主要可以帮助学习者在短时间内建立属于自己的整体性高效学习方式，整体性学习不同于机械性记忆，它并不是重复数次的死记硬背，而在于创造信息的网络，使得所掌握的信息相互关联，因此，也会记得更牢固、理解得更深刻，本文来自编译。

需要知道

让我们陷入困境的不是不知道的事情。而是知道的事情是错的。

——引自19世纪。

那一年是1993年，16岁的我即将参加地理学的中学考试。这是一次 “老派”的公开考试，在学校的体育馆举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地板蜡和灰尘的味道。维多利亚时代的单人课桌上有大量的墨水瓶，准确无误地排列成一排。场馆里的沉默是如此的不自然和压抑，让人感到乌云密布。

尽管如此，我还是像个状元一样为这次考试做了充分准备，并感到信心十足。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考卷，扫了一眼第一页的问题。我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令人痛心的事实，就像桌子上一块涂鸦所写的一样：“哦，真糟糕！”

显然，我并不是唯一一个对自己的考试准备不足的人。然而，直到大约12年后开始教心理学，我才完全理解了原因。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我们准确监测和评估自己的知识或技能水平的能力（被称为元认知能力）往往是有缺陷的。这些缺陷往往使我们对自己的知识和理解有一种膨胀的感觉，促使我们坚持用无效的学习方法，这些方法悄悄地、但持续地破坏了我们的学习努力。通过检查一些学习方法，并思考它们背后所反映的关于学习的错误观念，很容易证明这一点。让我们先看看多年来的最爱：填鸭式学习（cramming）。

填鸭式学习试图在考试前通过密集的恶补来学习，但这样学到的东西只能形成很少的联想。

—— 摘自威廉·詹姆斯（1899）。

我们可能都在某个时候这样做过，大考的前一天晚上，学习材料摊在桌子上，一堆能量饮料代替了静脉注射咖啡因的方法，这样会更有效率（正在申请专利）。生产力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毕竟现在是补习时间。果然，研究证实，填鸭式学习是许多学生的首选策略。然而，自19世纪末以来，心理学研究已经证明，将学习时间分配到若干个较短的时段，比将所有学习塞进一个马拉松式的时段效果更好。这被称为 “间隔效应”。这是心理学中少有的几乎没有争议的发现之一，而我们没有利用它，这令人费解。

另一种常规的学习方法是反复重读资料。要解释学生为什么依赖这种方法并不难。如果你反复阅读一段文字，你对那段文字就会开始感到熟悉。你很可能会把这种熟悉的感觉解释为进步。不幸的是，这种进步的感觉往往是虚幻的。它反映了你没有考虑到学习和考试条件之间的一个重要区别：当你面前有答案的时候，事情总是显得很容易。令人不安的是，大多数考试不允许你有这种奢望。

学习时依赖被动地重读材料，也反映了对记忆本质的一个更根本的误解。我们经常把记忆看成是一个有点不可靠的相机；与其说是单反相机，不如说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那种老机器，那种需要曝光30分钟才能拍到肖像的相机，在此期间，拍摄对象必须保持完全静止，否则照片就会毁掉。这种再现性的记忆概念使我们认为，成功地记住某个内容归结为我们给它的曝光量，与该内容的互动只会 “干扰拍摄”。然而，把记忆想成是像一个老旧的相机一样工作是一种误导，对你的学习真的没有帮助。

我们的记忆不是被动地复制一个来源：它根据我们以前的知识、经验和期望主动地重建。还是用摄影的比喻，记忆的工作原理更像是照片编辑软件的滤镜，而不是相机。有效地使用我们的记忆，与其说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接触到一个新的来源，不如说是为了弄清楚如何使用我们先前的知识、经验和期望的滤镜，将这个来源与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结合起来。

永远别把活跃和成就混为一谈。

——美国篮球教练约翰·伍登最喜欢的一句格言

正如你所看到的，最常见的学习方法往往不是心理学家所推荐的。我痛苦地意识到，即使面对诸如填鸭和重读式等学习方法相对无效的证据，你可能仍然倾向于回到这些习惯中去。你可能会争辩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填鸭式学习，所以它不可能完全无效。你是对的；它并不是完全无效的。然而，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尤其是如果你的目标是在任何时间内保留你正在学习的内容。如果我多年前为地理考试选择了适当的学习方法，我现在可能不仅仅能记住海岸侵蚀的四个机制的名称了。

因此，在确定了一些并不尽如人意的学习方法后，让我们考虑一些更有效的替代方法。无论你学习什么科目，我所提倡的方法都是很好的做法，而且不需要任何事先的心理学知识就能实施。通过对你的学习方式进行基本的改变，你可以改善学习，效仿成绩优异的学生，并将学习的过程从必须忍受的苦差事，变成可以享受的活动。

该怎么做

把学习时间分散

如上所述，将可用于学习的时间分配给更多较短的时段，比把学习时间挤在一个马拉松式的时段里要好。思考如何在自己的学习中利用这种 “间隔效应”时，你可能会想，是否有一种最佳的方法来安排你的学习时间。是否有一个理想的学习次数？是否有一个最佳的间隔时间？

好消息是，安排你的学习课程，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准则就足够了。就间隔的数量而言，太少比太多更成问题。如果你有12个小时的时间用于学习一个主题，那么用6个2小时的学习间隔比用两个6小时的学习间隔要好。就学习间隔的长度而言，研究表明，较长的间隔往往与较好的记忆力有关（在一定程度上）。然而，由于学习往往是在有限的时间内进行的，你应该优先考虑间隔的数量，而不是获得尽可能长的间隔时间。

交替学习类似的题目

我们通常认为，在学习时最好 “专注”，为一个主题分配一段时间，并在进入下一个主题之前完成对该主题的回顾。然而，当代研究一直表明，在不同的主题之间交替进行，交织学习(Interleaving)，可能更有效，特别是对于那些性质相似、可能容易混淆的主题。

举个例子，如果你要学习精神活性药物，你可能想看看不同类别的药物：例如，兴奋剂、抑制剂和致幻剂。概括地说，你可以用两种方法之一来处理这些主题：集中或交错。集中的方法是按顺序研究每一类药物；你在结束对兴奋剂的全部复习后，再转到抑制剂，然后是致幻剂。或者，你可以通过围绕药物中的信息类别来组织你的学习，从而将这些药物类别交错起来。例如，它们的定义、案例、作用机制和心理影响的概况。交错学习将包括首先看每一类药物的定义，然后再看每一类药物的一个案例，接着是它们各自的作用机制，最后是它们的心理影响概况。

这里有一个一般的经验法则，你可以按照这个法则来计算，到底是集中学习还是交错学习更好。研究表明，交错学习似乎会使你的注意力偏向于寻找题目之间的差异。因此，当你学习相似的主题时（需要更多的努力来进行区分），它是最有效的。在你可以自行决定将信息归入某个类别的情况下，也是有效的，就像你在对艺术作品进行分类。相比之下，集中法似乎将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寻找主题之间的相似性上。因此，它最好用于容易区分的主题和/或已经预先确定的类别，例如，如果你正在学习元素周期表中的元素。

专注于构建你自己对某一主题的理解，而不是复制别人的理解。

在上面的 “需要了解”部分，我们注意到，记忆在本质上是重构性的，而不是再现性的。如果你依靠被动地重读课程材料，你最终会用记忆来试图重现作者对该主题的理解，而不是产生你自己的理解。那么，什么是产生你自己对所读内容的理解的最佳催化剂？答案是在阅读过程中对所读内容提出质疑。通过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你就会迫使自己思考如何用自己的语言，并参照你以前的知识和经验来解释这个主题。

你可以使用一种叫做 “详细询问”（elaborative interrogation）的方法，将提问的过程系统地纳入你的阅读中。这种方法包括在你的资料中标注需要你做出解释的问题。你可以口头方式作出回应，最初使用资料来辅助。这样反复进行，目的是在回答问题的过程中，最终完全不需要参考资料。

在使用详细询问法时，尽量把重点放在解释上；目的是使信息对你尽可能有意义。问题以 “为什么”或 “如何”开始，有助于你做到这一点，正如思考更抽象的概念的具体例子一样。例如，你可以在这一节中加上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回答问题有利于记忆的重构性？”

让检索练习成为学习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鉴于学习的目的是准备某种考试，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倾向于重读等方法，而不是测试我们从记忆中检索信息的能力（检索练习）。测试不仅仅是衡量学习的一种方式，也可以是一种强大的学习机制。这是心理学中的另一个发现，它是如此强大，以至于现在被认为是公理的，被称为测试效应。

这可能和我们感觉的相反，检索信息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你的记忆都有帮助。这两种结果都有助于校准你对自己知识的看法的信心，这是指导你学习的宝贵信息，让学习建立在进步的证据上，而不是猜测！学习时，重要的不是你认为自己知道什么，而是能证明自己知道什么。很奇怪，不是吗？你可能总是认为考试是你的克星，并刻意地试图逃避考试，然而，在整个过程中，你本可以把考试作为学习的一个工具。

你不应该错误地认为检索练习是一种 “应试学习”的做法。其用处并不限于即将到来的考试中会出现哪些问题的情况。有效性也不取决于你的检索练习的内容或形式与你最终参加的考试之间有多少一致的地方。此外，检索练习的好处不仅限于事实，还包括概念以及将知识从一个领域转移到另一个领域。

你可以通过使用阅读、背诵、复习（3R）的方法将检索练习有机地融入到学习中。这包括阅读一小段文字，把资料放在一边，尝试用自己的语言回忆信息，然后再对照资料检查你的回忆是否正确。重复这些步骤，直到你对自己理解资料的意义（而不是字面意义）的能力感到满意。如果你把从资料中背诵的信息打出来，而不仅仅是口头上的回忆，就会有机地产生捕捉你对材料理解。

不要只是划重点，要思考

现在你明白了，与学习材料进行互动对有效学习很重要，但你应该知道，并非所有类型的互动都是一样的。例如，划重点是一种学生广泛使用的方法。表面上看，这似乎是学习时做的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明确指出资料中最重要的部分应该有助于集中注意力，过滤掉不太相关的材料，减少记忆负担。

关键要点

你不能依靠直觉来判断学习方法对你有多大作用。对学习的直觉判断往往是不准确的，而且容易产生夸大认识。

避免默认习惯性的、被动的学习方法，如重读和划重点。这些方法没有利用记忆的重构性，使学习更加乏味，效果更差。

系统地参与原始材料，是成功学习的关键。

与其在考试前把学习挤在一个较长的时间段，不如把可用于学习的时间分配为更多较短的时间段，这样更有效。

当你学习可能会混淆的类似题目时，交错学习是个好主意，在学习时交替进行。这可以帮助你识别题目之间的差异，减少它们被混淆的机会。

你应该考虑将自我测试作为学习的一个组成部分。一种方法是阅读、背诵和复习法（3R）：阅读一段话，把它放在一边，试着用自己的语言回忆其内容，然后检查，必要时重复。

了解更多

努力过，失败过，没关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一次失败都比上一次更好。

——摘自塞缪尔·贝克特的长篇小说Worstward Ho（1983）。

考试即将来临的时候，你想努力获得快速和简单的结果，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已经注意到，相对无效的学习方法仍然流行的一个原因是，这些方法往往是直接实施的，并给人以有用的（尽管往往是虚幻的）学习印象。

相比之下，我在本文中提倡的方法确实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来实施。一开始，你可能会感觉到进展不大的迹象。你在检索实践方面的初步努力很可能表明，自己对源材料的掌握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牢固。这可能相当令人不安，甚至可能觉得你白费了努力。但事实上，事实恰恰相反：这让你的学习更有效，更有可能长期保留所学的内容。

你可能忍不住去看手机，以减轻学习负担。我建议在这方面要谨慎。电子设备本身也是一个门户，可以进入朋友圈、购物、有趣的猫咪视频和一系列其他即时满足的拖延方式的世界。多媒体多任务处理对学习没有帮助时。别担心，我不会主张抛弃可靠的电脑，用石板和凿子学习。然而，我建议在学习时，禁用来自社交媒体、电子邮件或任何已安装的App的推送提醒。这些只会分散注意力，使你远离手头的工作。

从过去几十年的认知心理学研究中得到的教训是，学习有点像去健身房：如果你想得到最好的结果，你必须流点汗。上面提倡的方法创造了 “理想的困难”，它们以短期痛苦换取长期收益。学习不应该是轻松和无错误的，良好的短期表现不等于良好的长期学习。

译者：蒂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