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聊盛唐(17):敝乘拒贿杜黄裳 知人善任的大唐良相
在上一文中,夫子讲到了老实人高崇文治军有方,终得戎麾指蜀享帝王庙堂。不过话说回来,闷葫芦高崇文虽是一匹千里马,但如果没有伯乐赏识推荐他,再努力也是白瞎。今天,夫子就说一说高崇文的伯乐,杜黄裳。
杜黄裳年轻时曾和几位伙伴一起到一位朋友家做客。这位朋友的老婆总担心当家的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就躲在帘子后偷偷观察这几位客人。
等他们走后她对他丈夫说:你朋友确实都是好人,但那位身穿浅绿衣服的年轻人却与众不同,将来必拜相封侯。所以,才有了后人用“惨绿少年”来形容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的说法。
当然,如此气度非凡的杜黄裳更逃不过郭子仪的一双慧眼。所以,在郭子仪入朝为相后,就让杜黄裳接替了自己原来的军务。而郭子仪的这个选择,也帮自己躲过一劫。
郭子仪走后,叛臣李怀光假传圣旨到军中,要杀掉郭子仪的一干亲信,借此铲除郭子仪的势力然后取而代之。不过杜黄裳及时看出了其中的破绽,没有让李怀光得逞。
夫子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经常会说到,但真正敢于践行的人却不多。刚正不阿的杜黄裳审时度势,敢于质疑权威难得可贵。但如果入朝为官的话,这性情就不好说了。
果然,在他入朝为官后因与权臣合不来,导致十多年内未得升迁。好在他的好女婿韦执谊官运亨通当让了宰相,也顺便提拔了他这位老丈人。夫子感慨,熬一大把年纪终于升了官还,是靠着女婿的关系!杜黄裳,你选女婿还真有一套!
但如果你觉得杜黄裳会就此和自己女婿兼上司穿一条裤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当时,唐德宗病重不能理政。掌权的翰林学士王叔文联合韦执谊,柳宗元等人,进行反宦官专政,反藩镇割据的政治改革,史称永贞革新。按理说这是件好事,但杜黄裳却跳了出来:都给我住口,你们这么做是不对滴。
他的女婿韦执谊可郁闷了:老爹,怎么刚给你升了官就要搞事情,能不能支持下我的工作?!
杜黄裳也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觉得提拔下我就能堵住我的嘴吗?门儿都没有。
果然,这场改革仅坚持100多天就搞不下去失败了!才有了后来柳宗元的江州司马青衫湿的故事。但这场改革错了吗?
夫子说,这场改革初衷是好的。只是这样一群儒士高看了自己,更低估了大唐的弊病之深,才致使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一点杜黄裳很清楚,所以在他支持的太子李纯即位为唐宪宗后,他用实际行动把削藩给贯彻了下来。才有了后来举荐高崇文为帅,打败叛贼刘辟的功绩。
立有不世之功的杜黄裳,终于在垂老之年被封为宰相,一生可谓功德圆满。不过官做大了总会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位素来忌惮他的节度使终于坐不住了。
他派人拉了几大车金银财宝要去贿赂杜黄裳,结果被正从门口出来的杜黄裳夫人的轿子震惊了:堂堂宰相夫人出行,俩随行丫鬟穿的跟乞丐似的,万万没想到杜黄裳如此的廉洁。顿时让这位节度使羞愧不已,此后更加敬畏杜黄裳的为人。
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他的这种作风也会让他难以久处相位。不久他就外出为官,终老于平凡的岗位上了。
夫子说,哪怕有一点儿私心,杜黄裳也不至于此!但也正是他的刚正不阿,不与权臣同流合污,才让他享有了帝王庙堂的极高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