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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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5年8月，苏联红军出兵中国东北和北朝鲜，计划一举歼灭日本关东军。面对装备精良，兵力达到150多万的苏联红军，70多万的日本关东军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在一些局部战斗中，做困兽之斗的关东军依然给苏联红军制造了很大麻烦，其中，虎头要塞之战，就是代表。

   位于黑龙江省东部的乌苏里江畔的虎头地区，正处在苏联伯力城和海参崴的中心点，是远东苏联红军进入中国东北的捷径。虎头要塞兴建于1935年，历时四年。正面宽10多公里，纵深6公里，共有猛虎山，虎北山，虎东山，虎西山，虎啸山五个阵地。

猛虎山是主阵地，其地下工事包括指挥部，通讯室，兵舍，伙房，浴池，粮库，弹药库，甚至发电站，竖井，通风口，排气孔，反击口，一应俱全。猛虎山一侧还拥有一个半地下，永久性全封闭的巨炮阵地，架设一尊20米长，400毫米口径的电动要塞炮，单发炮弹重达一吨。炮口对着苏联伊曼铁路大桥和佐拉水库。一旦开战，日军便开炮切断苏军铁路运输和给水设施，打断海参崴和哈巴罗夫斯克的苏军的联系。

两翼前沿为虎东山，虎北山阵地。虎北山东临乌苏里江，西南为沼泽地，可以阻拦来自东面和北面的攻击。虎东山做为主阵地的东南前卫，武器设备比起主阵地不遑多让。虎西山和虎啸山位于主阵地西侧，是后防阵地，地下设施顶部全部钢筋混凝土结构，最厚的地方浇灌厚度为3米。日本人骄傲地宣称，虎头要塞是“东方的马其诺防线”。只是，由于后来日军在东南亚和太平洋战局不利，东北关东军大部分被调往南方战场，到1945年8月9日战斗开始之前，只有日本关东军第15国境守备队的1387和少量弹药，严重影响战斗力。

1945年8月9日凌晨，在大雨中，苏联萨里斯基军事区的红军炮击虎头要塞，集结于伊曼一带的苏军炮兵也隔着乌苏里江炮击日军。日军守备队长西胁武大佐去掖河（今宁安）开会未归，临时指挥大木正大尉指挥日军进入虎头要塞还击。

苏军的炮火持续了大半夜，黎明前夕，苏军第1方面军第35集团军（总兵力近2万，包括3个步兵师，2个坦克旅）在扎赫瓦耶夫的率领下，分三路，从伊曼，上尼斯柯里斯阔耶，克尼亚热夫斯阔耶强渡乌苏里江和松阿察河。第一路在虎林东南60公里的倒木沟，东林子上岸，；第二路在虎头西南的黄泥河，月牙附近上岸，封锁虎头同样虎林的道路；第三路在虎头以北30公里的小木河，阿布沁河口附近渡过乌苏里江，切断日军后路，对虎头地区形成包围之势。

由于准备工作得当，苏军获取了大量日军资料，日军阵地的地面工事，交通，通讯，兵营，仓库，车站遭到苏军火炮的精确打击，遭到致命破坏。开战不久，虎头要塞就和关东军司令部失去联系，但是依然凭借坚固的工事，阻挡苏军。6时30分，苏军炮轰乌苏里江江岸的日军地面军事目标。7时左右，凭借压倒性的炮火掩护，苏军强行登陆日军前沿阵地。11时左右，从月牙，黄泥河攻过来的苏军进入虎啸山麓，虎头南郊和东江码头的日军也和苏军交上了火。

下午1时，日军组织炮火反击，而虎头要塞那尊400毫米口径的电动火炮也登场了，理论上，它可以将伊曼夷为平地，但这仅仅是日军的理论。虽然发射时地动山摇，把日军自己震的晕头转向，但是，炮弹精确度却不高，伊曼铁路大桥没有遭到致命打击，依然可以使用，伊曼城更是毫发无伤。更要命的是，苏军很快破坏了要塞电力设施，靠电发动的大炮瞬间成了摆设。

到8月10日，日军向苏军发起四次反击，全部被打退，还丢失了江边码头和虎头镇。同时，苏联空军出动49架伊尔-4轰炸机和50架歼击机攻击虎头要塞阵地，使日军损失2门火炮2个观测所和几十名士兵。8月12日，拔除虎头要塞30多个火力点之后，苏军主力杀向虎林，留下1056，1058步兵团和筑垒守备队原地作战。8月13日上午，苏军一个连猛攻西猛虎山，拿下大部分日军工事。通过隧道通风口，烟道，垂直升降机井向地下堡垒浇灌汽油，毒气，投下手榴弹，炸弹。日军组织敢死队反击，并夺回阵地。随后苏军凭借强大的炮火再次拿下阵地。这时，猛虎山，虎北山的日军全体出动，再次夺回西猛虎山阵地。直到14日清晨，苏军用两个连再次打跑日军，夺下阵地。

8月14日，苏军集中火炮，炮击日军重炮阵地猛虎原，摧毁日军巨炮阵地和炮兵队总部，赶走虎东山阵地的残敌。但由于没有夺取制高点，日军的抵抗依然激烈。苏联红军运来大量毒气筒和鼓风机，通过地下工事的换气孔，烟囱等地方鼓吹毒气，不少日军中毒窒息，但少量头戴防毒面具的日军还在拼死守住洞口。

8月15日，猛虎山司令部听到了天皇无条件投降的广播，但是此时的大木正大尉已经被洗脑，他认为这是敌人为了削弱日军的战斗力而使出的欺骗手段。于是关掉电台，继续组织敢死队反攻。夜里，苏军坦克包围虎头要塞。对岸的伊曼市取消了灯火管制，人们走上街头，庆祝二战的胜利。

8月17日，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命令关东军全部向苏联红军投降，至此，东北全境解放。但是，虎头要塞的日军，在大木正“全员玉碎”的命令下，依然在战斗。大木正指挥部队在隧道内多处安放炸药，爆炸炸死了洞中140名伤兵，加上原有的300多具日军尸体，被掀到了水泥壁上，阻塞了铁门，洞中臭气熏天。而大木正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8月18日，苏军派出被俘的日本开拓团在乡军人分会长毛利劝说日军投降，却被日军指挥官抽刀劈死，并宣称战斗到最后一人。

8月19日，苏军调来“喀秋莎”火箭炮和所有可参战的大炮，炮击猛虎谷炮塔，一举摧毁，驻守在中猛虎山，东猛虎山的日军被全歼。8月21日，西猛虎山的日军也被全部肃清，至此，虎头要塞主阵地猛虎山被苏军彻底占领。

还有70多名日军守备队躲在要塞后方的虎啸山山洞，垂死挣扎。8月24日，他们修复一门大炮，向苏军阵地发射3枚炮弹，很快被苏军的炮火赶回地下要塞。8月26日，苏军调集30门野炮和上千士兵，团团围住这70多名日军。除了个别放弃阵地逃跑，53人向苏军缴械，虎头要塞被彻底摧毁。

此役，虎头要塞的日军1387人，除了53人被俘虏，大部分被歼灭。而苏联红军也付出了400多人牺牲的代价。此战之后，标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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