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天美国急救医生是啥感觉？“这是一个高危、高挑战的职业”
“回到中心，要赶紧上厕所，适当补充食物和水，尽量闭眼歇会儿。你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说到“医疗+纪录片+急救”，你的第一反应是不是：隔着屏幕都能闻到血腥味的生死时速？
抱着这个预设看《Dom在美国：干一天急救》（Dom does America: Paramedic），会忍不住2.0倍速播放。
该片时长43分钟。没有步履匆忙的节奏感，没有紧张到屏息的心脏骤停和复苏画面，没有冲突，没有纠纷，没有“故事”。
但出品人、出镜记者Dominic Littlewood认为，这很对路。“我们希望反映院前急救的日常。比如，从业者如何看待自己的工作，作息如何，每天干些什么。而不是聚焦、放大那些极富戏剧性的高光时刻。”
《Dom在美国》共10集，据称“汇总美国十大高危、高挑战职业”。
Dominic在片中，做过24小时的：消防员、院前急救员、狱警、海岸警卫队、法警、士兵、牛仔……
其中，唯独院前急救员这个职业，让Dominic直言“没有下次”，“以后从急救中心经过，我远远打个招呼就好。”
“这是对肉体、精神、心理的3维挑战。”Dominic（下图）说。
《Dom在美国：干一天急救》拍摄于美国得克萨斯州首府奥斯汀。
担任当日职业导师的院前急救员，名叫Cassi，受雇于当地政府管理的院前急救系统（EMS）。
她从事院前急救，已经14年，是一名高级医疗辅助成员。这是院前急救系统中最高级别的医疗技师。
拍摄当天，Cassi（下图左）的搭档是Hunter（下图右）。
按照EMS规定，急救出车时，两人一组。接诊患者后，一人负责开车，一个观测生命体征，进行紧急医疗处理。
在Dominic看来，当日导师的行动力一流。
两人初见面，Cassi打算带他四处转转。
“一旦警报响起，救护车必须在90秒内发车。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话刚说完，两人的脚还没踏进休息室，警报响了。
两人连跑带跳地上了车。Dominic坐在后车厢，一片漆黑。
“抱歉，都没来得及教会你开灯……”Cassi说。
几轮出车后，大家建议Dominic，“回到中心，要赶紧上厕所，适当补充食物和水，尽量闭眼歇会儿。你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Dominic抓了一把花生，屁股刚落座，警报又响了。
他喘着气，跑到车旁，发现Cassi已然端坐在驾驶座上。
EMS要求，院前急救员在岗期间，吃、喝、休息等，都需在急救中心内完成。
早上六七点，Cassi吃了早餐。直到下午5点，她才吃午饭——还是在急救车上，边填资料边吃的。
Dominic甚至记不清自己当天有没有上过厕所，上了几次。“这个职业是救人命的。但自己却过得很不健康。”
即使吃不好、歇不好，但导师们的判断力，持续在线。
Dominic得知，1名44岁的妇女因偏头痛拨打急救电话。他有些困惑：“这也要急救？难道不是浪费医疗资源？”
Cassi答疑称，引起头痛的原因很多。根据接线员描述，不能排除中风可能。“下车时，我们要携带……若真是中风，必须抓住黄金急救时间。”
现场评估时，他们发现患者无法抬起双手、持平，站不稳，说话含糊不清。一系列表现高度提示是中风。
Cassi叮嘱同伴“快开、抄近路”。然后，在移动的急救车上，快准稳地抽完血。
Dominic表示，即使忙到飞起，Cassi仍情绪稳定，还时不时地担当“知心大姐”。“我简直要跪了。”
有个4岁半的女孩，突发癫痫，呼吸暂停。
得知孩子妈妈挂下急救电话，就开始给女儿做心肺复苏、直到急救车抵达，Cassi一边对小女孩施救，一边安慰她：“该做的，你都做了。做得非常棒！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有个约20岁的女孩，被前男友暴打。
Cassi先是努力劝说她，去医院检查。但女孩坚定拒绝，步行离开现场。
“我们尽力了。”然后，Cassi轻拍着Hunter的肩膀，宽慰道。
连续工作17个小时后，一车人终于回到休息室。
Dominic倒头就睡。Cassi则埋头文案工作。
3个小时后，他们又接到消息，要出车。
对比Dominic的一脸疲惫，Cassi气定神闲。
“为什么累了一天，你还能保持微笑？”Dominic问。
Cassi称自己神经比较大条，“而且，我真的爱这份工作，每天都很开心。”
在24小时的急救当值中，Dominic认为，美国的院前急救系统管理规范，有一套严格的程序。院前急救员们有足够的知识和技能，应对大部分情况。
这份工作的收入也不错，每年约有5.3万英镑（折合人民币约45万元）。
它也有不足。
比如，刚问完病情，就管患者要信用卡账号、医疗保险账号。这略有些冷血。
而且，美国急救费用高昂。不少人明明需要帮助，但因为承担不起医疗费用而遭到拒绝。院前急救员们也无可奈何。
本文首发：医学界
本文作者：燕小六
责任编辑：田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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