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CDC追踪上千万部电话的位置数据以统计美国人是否会遵守防疫禁令

位置数据是来自手机的设备位置信息，然后可以显示一个人的生活、工作和去向。疾控中心购买的这种数据是汇总好的--这意味着它被设计用来跟踪从一群人的运动中出现的趋势，但研究人员一再提出对位置数据如何被匿名化并被用来跟踪特定的人的担忧。

这些文件揭示了疾控中心去年制定的使用来自一个极具争议的数据中介的位置数据的庞大计划。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为获得一年的数据支付了42万美元的SafeGraph公司，其投资者中包括彼得·泰尔和沙特情报部门的前负责人。Google在6月禁止该公司在Play Store上架。

疾控中心将这些数据用于监测宵禁，文件称SafeGraph的数据"对正在进行的应对工作至关重要，例如每小时监测宵禁区的活动，或详细统计访问参与疫苗监测的药店"。这些文件是2021年生成的。

密切关注数据市场的网络安全研究员扎克·爱德华兹（Zach Edwards）在查阅文件后，在一次在线聊天中告诉Motherboard："CDC似乎有意创造了一个开放式的用例清单，其中包括监测宵禁、邻居之间的访问、对教堂、学校和药店的访问，还包括用这些数据进行的各种分析，特别关注'暴力'"。(该文件并没有停留在教堂；它提到了"礼拜场所"）。

Motherboard通过向CDC申请信息自由法案（FOIA）获得了这些文件。

这些文件包含一个长长的清单，CDC称其为21个不同的"CDC潜在数据使用案例"。它们包括。

"按学校跟踪访问K-12学校的人的模式，并与2019年进行比较；如果可能的话，与epi指标[环境绩效指数]进行比较。"

"检查流动模式数据和COVID-19病例上升的相关性[...]流动限制（边境关闭、区域间和夜间宵禁）以显示遵守情况。"

"审查公共政策在[纳瓦霍]国家的有效性"。

在大流行病开始时，手机定位数据被视为一个潜在的有用工具。包括《纽约时报》在内的多家媒体组织利用行业内公司提供的位置数据，显示一旦封锁开始解除，人们将前往何处，或强调较贫穷的社区无法像较富裕的社区那样就地避难。

COVID-19大流行病作为一个整体已经成为更广泛的文化战争中的一个引爆点，保守派和反疫苗团体抗议政府的面具和疫苗强制规定。他们还表达了一种特殊的偏执，即疫苗护照会被用作跟踪或监视工具，将拒绝接种疫苗的行为归结为公民自由问题。小罗伯特·肯尼迪的儿童健康保护组织是美国较有影响力和资金的反疫苗组织之一，他们宣扬数字疫苗证书可能被用来监视公民的担忧。QAnon的发起人达斯汀-尼莫斯(Dustin Nemos)12月在Telegram上写道，疫苗护照是"一个特洛伊木马，被用来创造一个全新的受控制和受监视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中，我们今天所享有的自由将成为一个遥远的记忆。"

在这种激化的背景下，将手机定位数据用于如此广泛的跟踪措施，即使对更好地了解大流行病的传播或为政策提供信息是有效的，也可能会引起争议。它还可能给反疫苗组织提供一个真实世界的数据点，使其能够发出最黑暗的警告。

采购文件说，"这是一个紧急的COVID-19 PR[采购请求]"，并要求加快采购。但有些用例并没有明确地与COVID-19大流行病联系起来。其中一个写道："研究体育活动和慢性病预防的兴趣点，如参观公园、健身房或体重管理企业"。

该文件的另一部分阐述了位置数据在非COVID-19相关项目中的用途。

"CDC还计划使用通过这次收购获得的移动性数据和服务来支持整个机构的非COVID-19计划领域和公共卫生优先事项，包括但不限于前往公园和绿地、身体活动和旅行方式，以及自然灾害之前、期间和之后的人口迁移，"它写道。"根据该合同获得的流动性数据将供CDC整个机构使用，并将支持CDC的许多优先事项。"

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没有回复要求对其部署SafeGraph数据的哪些用例进行评论的多封电子邮件。SafeGraph是气球定位行业的一部分，SafeGraph以前曾分享过包含美国1800万部手机的数据集。文件中说，这次收购的是具有地理代表性的数据，"即来自美国各地每天至少2000万活跃手机用户"。

一般来说，这个行业的公司要求或支付给应用程序开发人员在其应用程序中加入位置数据收集代码。然后，位置数据被输送到一些公司，这些公司可以直接转售原始位置数据，或者将其打包成产品。

活动组织电子前沿基金会（EFF）此前发现，2019年1月，伊利诺伊州交通局从SafeGraph购买了与500多万部手机有关的此类数据。CDC的文件显示，该机构购买了SafeGraph的"美国核心地点数据"、"每周模式数据"和"邻里模式数据"。最后一个产品包括家庭居住时间等信息，并按州和人口普查区进行汇总。CDC的一份文件说："SafeGraph在人口普查区组的层面上提供访客数据，允许与年龄、性别、种族、公民身份、收入等相关的极其准确的观察能力。"

SafeGraph和CDC之前都提到了他们的合作关系，但没有像文件中披露的那样详细。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在2020年9月发表了一项研究，该研究调查了全国各地的人们是否遵守留在家里的命令，这似乎是使用SafeGraph的数据。

SafeGraph在2020年4月的一篇博文中写道："为了在对抗COVID-19健康危机及其对全球经济的破坏性影响方面发挥我们的作用，我们决定进一步扩大我们的计划，使我们的脚步数据对非营利组织和地方、州和联邦一级的政府机构免费。"多家位置数据公司吹捧他们的数据是在美国大流行病高峰期的潜在缓解措施，并向政府和媒体组织提供数据。

根据这些文件，一年后，CDC购买了这些数据的使用权，因为SafeGraph不再愿意免费提供这些数据。文件补充说，实物提供数据的数据使用协议将于2021年3月31日到期。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在文件中说，随着美国防疫措施逐渐告一段落，社会开始重新开放，这些数据仍然是重要的访问对象。

"随着国家重新开放，CDC有兴趣继续获得这些流动性数据。这些数据被几个团队/小组用于应对，并导致对大流行病的深入了解，因为它与人类行为有关，"文件中的一个部分写道。

EFF的研究人员分别获得了有关CDC从一家名为Cubeiq的公司购买类似位置数据产品的文件，以及SafeGraph的文件。EFF与Motherboard分享了这些文件。这些文件显示，CDC也因为COVID-19而要求加快购买Cubeiq的数据，并打算将其用于非COVID-19的目的。这些文件还列出了与SafeGraph文件中相同的Cubeiq公司数据的潜在用途。

Google在6月禁止SafeGraph进入其Google Play商店。这意味着任何使用SafeGraph代码的应用开发者都必须将其从应用中删除，否则将面临应用从商店中删除的命运。目前还不完全清楚这项禁令的效果如何。SafeGraph此前曾表示，它通过Veraset获得位置数据，Veraset是一家与应用开发商对接的分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