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点力很快就出来了-（翁熄性放纵好紧46章）

没发觉司马君集的异样及周遭来往人群的逐缓脚步。

官静蓉认真地在他的手中写着：“我想你的肚子可能饿了，找地方吃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用书写的方式来表达却又花了一番的时间才完成。

她不明白司马君集的掌心是否会如同她的指尖一般有着细痒的感受，她只知道每回在他掌心中写字之时，她总会忍不住手指颤抖。

没听见司马君集的回答，官静蓉抬起头、抬起油纸包，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司马君集，不意却在他的肩後望见许多注视着她的陌生目光。

她很快地又垂下了头，缩了下身子到司马君集身侧，直觉他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见官静蓉瑟缩的模样，司马君集粗眉一挑，双眸住左右驻足的人群扫过，待所有的目光都纷纷改向後，他右手俐落地一挥，扬起了遮日的斗篷将官静蓉从头至尾包裹住……挡住旁人惊艳的目光，也提供了官静蓉一个喘息的空间。

白润之玉，即使沾了些许瑕疵，却仍是人们注目的焦点

“我们先离开。”环着斗蓬下的官静蓉，他说话的语气越发地低柔。

原以为那张望的举动是为了找地方休息，却没料到在官静蓉孩子气的笑容下，关心的却是他早晨进食不多一事。这样细腻的心思，要他如何舍去对官静蓉的怜恤？

司马君集搂紧了靠在胸前的人儿，内心交战的情绪让他握紧了拳。

拥着官静蓉在人群中前进，小心地不让人群撞击到斗蓬下的人，也刻意地放慢脚步，让斗蓬中露出的眸子，可以趁此慢慢地观看着周遭的花花绿绿。

他一直希望官静蓉是那个他在岩穴边遇见的女子。奸细也好、伪装也罢，起码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得到“他”。

正因为不曾找出那名神秘女子，他对官静蓉的性别就一直无法释怀，也就一直存抱着的希望。

可以强使手段，对官静蓉再付验明是否为男儿身，只是内心抗拒幻灭的情感让他迟迟无法动手……就怕官静蓉真是个男子。

而营区中有陌生女子闯入一事，他已对巡逻军做出了处分；不过也正因为搜寻不到那名女子，想将功赎罪的巡逻军隔日即呈报；与西突厥勾结的高昌流亡贵族已向长安前进。

拨营，是为了一网打尽。

不过是个女人

“货主不愿相让必有其原因，况且买主已有太多的同类珍宝，且对於身旁该收藏一辈子之宝都没有重视之意，不免让货主猜疑买主是否有识宝之能力。”

司马君集亦上前一步，威霸的眉挑战地看而龙浔荣，口气中不忘暗喻谴责他对婚约的不重视。

龙浔荣扬起一道笑容，一派无关紧要地打开了手中的白扇，因微笑而半弯起的眼眸玩世不恭地打量着那女子。

“皇上主赐之物，龙某自然不敢怠慢。若真是一辈子之宝，龙某自会珍视，一如司马兄现今一般。”他浮起了一抹笑，看着树下人儿乍喜的眼神，在脚步交错移动间试图闪过司马君集的攻势。

司马君集的脚风扫向龙浔荣的下盘，阻止他的前进。

就在二人一来一往的衣衫翩然中，足下的黄沙竟未惊起几分。

“一名小厮竟让鹰堡少主如此重视，侧是一奇事。”司马君集回身一掌，推向龙浔荣胸口。

“小厮？”在飘逸长衫被掌风扬起时，他的嘴角一边挂着玩味的笑，一边左回西转，与司马君集过招。“让龙某感兴趣的是……以身在沙场捍卫疆土为由，履次拒绝皇上赐婚的司马君集将军，竟会对一名女子如此保护。”

司马君集收回了攻势，冷淡的眼扫向四周後，唇边勾起了一道无法名之为笑意的讽刺弧度。

他是男子。”司马君集大手一卷扯开了斗蓬，露出了官静蓉美丽的脸庞、鲜红的疤痕。

“是拙劣的女扮男装吧。衣着可以改变、疤记可以做假，但是……没有男人会有如此美丽的容颜。”龙浔荣轻挑起眉，朝“他”靠了一步，想以扇勾起“他”的脸庞端详。

司马君集手一挥，恰如其分地阻止了龙浔荣的逾进……这男人似笑非笑的魅惑神情让人不快。“解开衣领，官静蓉。”他命令着。

半隐身在司马君集宽广後背的官静蓉，瘦弱的肩胛在听见他的口气时微颤动了下。

那二人的对话虽有些让人不甚清楚；眼前着黑色衫的男子暗指司马君集对她珍视一言也让她心动；但她更清楚的是：她不会是司马君集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连皇上赐婚都不屑一顾的男子……不是已有心爱之人，即是视女人为无物。是後者吧

官静蓉垂下颈，难受地侧过身。为什么她必须对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证明自己的性别。受伤的微弱呼声涌出喉头，她转身想远离司马君集。

“做什……？”司马君集的话没有说完，搂着官静蓉就是一翻身，闪过了几支飞驰而过的利箭。

终於出现了

司马君集抽出腰间的长剑，将官静蓉置在肩後。回过身面对一行近十人的蒙面骑士，冷面而不屑地扬起嘴角，看向圆形队列中为首的身影。

“高昌人行事原来鬼祟而见不得光，二次上阵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来西突厥对於此种胆怯之徒亦无心支援吧;西突厥叶护阿史那薄布早已弃高昌的和约，献出城池降放大唐。几位现今也只是做一番垂死的挣扎、无谓的抵抗。不智者如此众多，莫怪乎高昌国至口出狂言、轻敌取败无怪乎高昌灭国”

“仗国势欺人是无耻之举；灭人家国者之言一无可取。”为首男子拨出腰间长剑，剑光在日光底下闪了道白光。

官静蓉瑟缩着身子，咬着唇就怕自己惊叫出声……好熟悉的声音，是怕吗？真的是他吗？

她专注地竖起双耳倾听着。

“此言差矣，见不得光者方为无耻”龙浔荣上前立於司马君集身旁，巧妙地掩住官静蓉的另一例，将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保护在司马君集与自己之间。他嘴角的轻笑在此时显得嘲讽而极度鄙夷。

“纳命来”圆形队伍的右前侧身影，镇不住气地拉起马朝中心日标杀去。

“雷风。”龙浔荣吹了声口哨。

只见厮战范围外的一匹发亮黑马在一声嘶呜後飞驰而入。

马匹高昂地飞步，出其不意地惊吓到多匹座骑，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控着绳以稳住身下马匹的骚动。

两名男子对看了一眼，将官静蓉身子一揽送上了马背。

“抱紧。”他低喊着。

“回到宅第後，告诉仆人你是龙浔荣的朋友。”龙浔荣低喝了声，在马背上轻拍了二下，黑马即有灵性地向前跃出，载负着官静蓉向前奔去。

司马君集与龙浔荣二人则踏着轻功，分别在马匹的左右抄开了攻击步伐，阻止蒙面人对官静蓉的狙击。

在马匹快速地奔进之中，官静蓉只能用尽所有的力气抱紧马颈，努力不让自己在颠簸之间掉下马去。

忆起那熟悉的声音，她鼓起所有勇气朝队伍中那名为首之人看去，然而过大的风沙，让细小沙石随即吹袭入眼，让她疼痛地眯了眼。

在穿越蒙面人队伍之时，一阵大风吹起，她紧抱着马颈以免落马;而那披在肩上的斗篷则整个被风吹离了身子。

她袒露在马颈上的脸颊，开始承受着风速的刺痛。

“蓉儿。”一声类似咒语的声音发自她的身後。

官静蓉震惊地在马匹的驰骋中偏过头，只是才一举起头，马背上的晃动就让她显些摔落，害怕之馀她整个身子就贴住了马，再不敢随意动弹。

蓉儿是她的乳名，只有母亲这样唤她。

是江阴戎啊

不知是风沙吹得眼发疼，抑或是过度的惊诧，眼眶的酸涩让她不适。飞出的泪在空气中一散而开，不复痕迹;心中的震撼却是久久无法散去

官静蓉伫立於莲花池的一团泥泞内，瞪着那匹叫着雷风的马。

它仰起马首睨了她一眼，撇开头走开……像在嘲笑人似的。

被丢上马背後，她就一路被载到这处别业。

而那匹嘲笑人的马，在一进门之後嘶鸣了二声，就不客气地直接把她摔到这池中来。池上布满了荷叶，油亮绿色煞是美丽；然则荷西下满是黄黑色泥巴。身处其间，忍受着泥沼的闷臭气味，实非乐事。

官静蓉皱着鼻，感觉到湿黏的泥巴浸了浑身。她低下头，举起手臂端详，却只见到一条活似泥炭的黄黑色衣袖，别提她其馀淹没在荷叶之下的衣裳了。她好奇地伸手摸摸那只曾在图画中识得的荷叶。原来净洁的莲花底下，竟全是污浊泥沼，今儿个也算多了一个见闻。

她缓缓移动到白色石子围成的池塘边缘，见着四周无人，她扶住了池塘边缘，撑着身子想起身离开。

“啊”沾了泥水的手掌是滑的，白色石子也是滑的。因此，她又惨惨地跌了一跤，又落回荷花池子中，喷了一脸的泥水。

“哈……”清脆的笑声从她的身後传来。

官静蓉低着头，只觉难堪到极点，再没勇气爬起来尝试一回。

“我上回也被雷风丢在荷花池中。据龙浔荣那家伙说，这还算是上等待遇。”少女走到官静蓉面前，声调自然而不矫作。“要不要我帮你？”

官静蓉点点头，不敢抬起的眸只敢盯着少女的粉色裙摆。

少女直接在池塘边坐了下来，看着那头男子发。“男孩子还扭扭捏捏的。”

有趣的笑爬上了少女的眼梢，她突然弯下了身，一双灵活大眼眨着眨着出现在官静蓉的眼前。

“哇哇”她大喊出声，娇俏可人的脸颊闪着兴奋与讶异。“哇你真的是男人吗？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她直接伸出衣袖想替官静蓉擦去脸上的泥。

官静蓉反射动作地避开她的手，使得踩在池底的身子晃动了下，显些又滑了一滑。等到稳住了身子，她才敢回视坐在池边打量自己的少女。

像传说故事中的顽皮仙子，任谁对着少女那双洋溢活力的眼眸及唇边可人的酒窝，都会忍不住有喜爱之情。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少女完全不掩饰她的好奇。池中沾了一身泥的人，五官却娟美得足以让任何美女逊色。

官静蓉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喉咙。

“你……不能说话？”少女小心翼翼地问，神色中有几分内疚。她伸出了手，道：“我拉你上来，好不好？”

官静蓉点点头，让自己在泥沼中缓缓前进，却在自己肮脏的手即将握上少女的小手时迟疑了一会。

少女笑着。“没关系啦。”主动握住了那沾着泥的手，拉起了官静蓉。

……谢谢你。……官静蓉以嘴型说着。

少女举起手做了个“再一次”的动作，才明了了官静蓉的意思。“不用客气。对了，龙浔荣呢？有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官静蓉摇摇头。她与龙浔荣根本只是一面之缘。

“我带你去梳洗一下。”见官静蓉点点头，少女领头往前走。“我叫紫华。你的名字呢？你遭人追杀，龙浔荣救了你是不是？还有，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紫华走到官静蓉身旁，一连串地说着话。

官静蓉伸手抹了下脸上乾涸的一块泥土，却发现泥土上沾黏着胭脂。她停下脚步，伸手盖住了颊，有点着急。她需要赶快打理自己，重新昼印上胎记……在司马君集回来以前。

“你怎么不说……？”紫华才说出口，生动的眼神就懊恼了起来。“难怪我大哥老说我是个糊涂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迭声的道歉。

官静蓉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着脸颊的手显得很不自然。

“你的脸撞到了是不是？”紫华关注地上前观看。

官静蓉只得急忙往後退，想避开她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