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的獒犬死了，铁头盔被整个咬穿，碎了头骨，老翁：应该是老虎

草原放羊那会儿，每天把羊撒出去，交给几只獒犬看守着，人就解放出来了。害怕獒犬碰到狼会吃亏，就得给獒犬戴上防狼项圈。有个牧场还给狗子戴上铁皮头盔和螺母外套，狼都怕它们。有天傍晚一只獒犬死了，铁皮头盔被整个咬穿，碎了头骨……

獒犬被咬穿头骨

我们东边过三个牧场，就到小兴安岭那边的林子地带了。最边上那个牧场偶尔会遇到林子里出来的猛兽，像东北豹这种大猫就比狼厉害太多了。故而他们那个牧场里的狗子，武装做得最好了。

有次我去他们那个牧场帮忙搭建一个新的帐篷，他们牧场里的狗子也亲近人，在我脚下转来转去。我低头一看，发现那些狗子太搞笑了。

那几只獒犬不但戴着防狼项圈，背上还护披着用废旧螺母焊接的铁布衫，头上还顶着从废弃铁桶上剪下来的铁皮。一个刚好能盖住狗头的铁皮帽子，还不耽误两只狗耳朵活动，看着就让人感慨，这是哪个大聪明做的，这么能整活？

那几只狗子因为戴着铁皮帽子，活动起来就显得没那么方便了，骨碌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就不转动脖子，故而几只狗子的眼睛显得格外机灵，表情都跟着丰富了不少。

一问才知道，他们这边因为靠近大林子，最近那边有只金钱豹偶尔在牧场外面转悠。害怕狗子们吃亏，才给狗子武装到牙齿的。因为一身盔甲，几只狗子赶羊都显得费劲了，跑一圈就累得卧下来歇息半天。

我是来帮忙的客人，傍晚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陪着我。一会儿过来一个神情沮丧的老翁，叫他吃饭，他也不吃。等我们都吃了啦，他对我说：“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去了，在这边住下吧，天亮了再走。”

我说这才多远啊，一鞭子马的事儿。老翁也没继续劝我，只是叫上我们几个，说要一块去看看狗子们。看他一脸严肃，没有一丝笑容，我们几个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了。

到那边羊圈附近的狗窝旁，天还没有黑透，老翁已经打开手电了。对着前边一照，我们都看到地上躺着一只死去的獒犬，獒犬的铁皮头盔都被血迹染红了。蹲下来仔细看，才发现铁皮头盔上有几个像是用电钻钻出来的洞，最大的那个比大拇指还粗呢。

东北虎夜里来袭

大家都吓坏了，纷纷问这是什么动物干的，不会是那只豹子吧？老翁说：“肯定不是，豹子哪有这么粗的牙齿啊！”大家都等不及了，赶紧继续问这是什么玩意干的？老翁 说：“哎，我也不太确定，估计是老虎。”

此言一出，顿时就把大家吓坏了，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放平时大家该问怎么办啊？这次大家都没问，感觉凭我们几个加两三把破土枪是很难对付老虎的。

沉默了几秒钟，有人说去把我们牧场的老兽医请过来，看他怎么说。老翁站了起来，低声细语地说：“这个点谁敢出去啊，都在牧场里待着，有啥事也得明天再办。”

然后我们赶紧找到斧头柴刀别在腰里，还有个小伙伴把平时劈柴的大䦆头随手拿着，就是去撒泡尿也得把一米多长的䦆头靠在自己腿上。有人开玩笑缓解紧张压抑的氛围，说他：“别紧张兮兮的，老虎真来了，你拿着䦆头也没啥用。”

老翁把大家叫到一块，都坐在最大最坚固的那个帐里，围着炉火坐着值夜，谁要是困了可以躺炕上休息一会儿。我心里盘算：要是老虎真来了，我们还敢出去啊？都坐在这干嘛。后来我明白了，那是怕老虎袭击帐篷，大家好一块对付它。

老翁是牧场主家的一个亲戚，年轻的时候父母过世，他刚继承家业，点子比较背，一场暴雪过后，他家的牛羊都冻死了，等于直接破产了。他就离开老家去城市里打拼去了。

年龄大了，他还是孤身一人，这边一个亲戚把他叫了回来，帮着照看牧场，需要阉羊的时候，由它掌刀帮忙。他也算是找到一个依靠了，不过刚回来不久，故而和我们还不是太熟悉。

这次难得坐在火炉旁，之前沉默寡言的他给我们讲起他年轻时候的故事，什么一枪撂倒两只狼、独身去后山救羊、几个人三钢叉打死一只吊睛猛虎。

听得我困意全无，渐渐地放下心来。有他这么经验丰富的人在，我们这些年轻人仿佛找到了心理依靠，刚才紧张兮兮的氛围，这会儿多了很多轻松的笑声。

正扯闲天呢，外面的几只狗子都往我们这个帐篷跑来，吱哇乱叫，一阵骚乱。报信都报到门口了，有个人慌张得手都有些抖了，还想去开门。老翁声音提高几度说：“慌什么慌，又不确定老虎来了。”

老翁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吼，哈…吼吼…呜…，这种发自于丹田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隔着几公里都能听得到，除了狮虎，别的动物发不出来。

这下确定是老虎来了，老翁噌一下站了起来。还以为他要带着我们去打老虎呢，大家虽然害怕，还是噌噌噌都站了起来，连躺在炕上睡觉的两个家伙也都猛然坐了起来。

老翁两步跳到帐子门口，用手摸了一下门板说：“门锁得好着呢。”他随手拿起擀面杖顶住了门板，然后缓步回来，率先坐了下来。原来不是要去打老虎啊，我们都跟着他坐了下来。

老头这才呲牙一笑，开口说：“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都不能出去啊，老虎顶多吃一只羊或者一头牛就走了。”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老翁，刚才还讲他汹涌澎湃的峥嵘岁月，弄半天就是这啊！

我们都坐着，也不敢睡觉，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骚动声。整个牧场里除了羊群和牛群被老虎追赶的乱跑声，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叫声。几只狗子就卧在我们帐篷的门口，一声不吭。老虎来了和狼来了最大的区别就是：大家都很安静。

片刻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牛群羊群也不骚动了，仿佛一切都过去了，只是那种死一般的沉寂能让人感觉到，今天晚上和平时不一样。又过了半个小时，门口的狗子才有了少许动静，它们就在门口走动，也不敢跑远。

老虎再度来袭击牧场

到天亮后，我们才把门打开。几只狗子慢慢地站起来，还是一声不叫，都翻着眼睛偷看我们，就像平时刚犯过错一般。我一看狗子的状态就知道老虎应该是没少咬死羊。

到了羊圈一看，四五只羊倒在地上，仔细数了一下，有只大肥羊丢了。牧场后面的篱笆从内往外烂出一个大洞，能平着抬出去一头牛。估计是老虎跳进了牧场，叼着一只一二百斤的大羊，跳出去的时候撞到了篱笆，把篱笆撞断了一大块。

地上有一串老虎的脚印，顺着篱笆的断裂处，延伸到远方。我把五指张开，刚好可以填住硕大的虎爪印。有人把老兽医请来了，他蹲下看了下老虎的脚印，抬头就说：“幸亏你们没出来，这只老虎有五六百斤重。”

大家都惊呆了。老兽医站起来继续说：“遇到狼，火药枪还可以使下，遇到老虎不能说火药枪没用，不过也基本没啥大用了，赶紧去镇子上借步枪吧。”

之前借步枪比较难，各种问各种拖。这次到地方说有老虎来了，人家直接就给了步枪，子弹给了好几把，生怕出人命了，自己兜不住。带着一把步枪回来，大家这才放心了些，再看几把土制火药枪，总觉得少了些分量。

有步枪壮胆，大家也不太敢乱走动。一个人抱着步枪就坐在牧场里的高岗子上，打水干活的人，走不远就得回头看一下，看拿步枪的那个人有没有关注着自己。要是发现他没有看着自己，就冲他喊一嗓子：“你倒是看着我啊！”生怕一不小心遇到老虎了。

几天时间，那只老虎都没再过来，大家渐渐地放下了戒心。觉得应该是一只过路的老虎，偷吃了牧场里的羊，现在已经迁徙走了。不过老兽医和那个阉羊老翁还比较小心，得空就往四周瞭望一下，防备老虎突然过来。

有天下午，起了大风，老兽医神情变得更紧张了。晚上的时候老兽医说：“云从龙，风从虎。老虎体型大，动静也大，喜欢借着风掩盖动静，出来觅食。”

大家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能不走动就不走动，老老实实地在靠近帐篷的地方待着。到傍晚的时候，几只狗子突然炸毛了，呜呜地叫，老兽医说：“狗子的鼻子灵，耳朵尖，怕不是老虎来了吧。”

大家赶紧把几把靠在帐篷上的土火枪也拿了过来，到牧场的高地上等待。几只平时喜欢乱跑的狗子，这时候也不乱跑了，都紧紧地跟着人。好在早就把羊圈回来了，大家也乐意几只狗子在身边，关键时刻能够帮忙。

到天黑的时候，老虎也没出现，不过每次刮东北风的时候，狗子们都一阵骚动，汪汪叫。估计它们从风中嗅到了老虎的气味，只是那只老虎躲在山林里的某个地方没有露面而已。

大家把牧场里的气灯点上了，探照灯一般亮。还生起一大堆篝火，平时捡的牛粪和干柴可劲点吧，一点不敢心疼浪费柴火了。狗子们都卧在篝火边，就是撒尿也不跑出去多远，它们也知道外面有危险。

好一会儿狗子们不叫了，安静地卧在篝火旁边，几乎快睡着了。山林里的大风，经过一个山谷就改变了方向，正刮东北风呢，突然来了一阵西北风。几只狗子突然又炸毛了，汪汪地叫。

老兽医急说：“注意了，老虎转移到西北方向了。”可能是老虎知道风向的改变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也就不想躲藏了。一分钟后，那边牛群一阵骚乱。

我赶紧把气灯的光柱投向正西边不过百米的牛群，发现那只硕大的老虎已经跳到牛圈里去了。说是一只老虎，简直比一匹马还大，看着像是一只带花斑纹的牛，每一个跳跃都充满力量感，观之让人畏惧，和看到狼的感觉一点不一样。

牛群里的小牛一阵乱跑。五六十头大牛也不像遇到狼一样，很淡定地集体防御，这次遇到不比自己小太多的大老虎，也是一阵骚乱，到处乱踢乱跑。大牛们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只老虎顺嘴抄起一只一百多斤的小牛犊就跑。

这边我们着急忙慌地开枪，一阵乱打，没有伤到老虎分毫。我用气灯照着它，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它叼着牛犊子跳出一米多高的栏杆逃跑了。

失去孩子的老牛这才反应过来，追着老虎跑到栏杆旁，被栏杆挡住了去路，眼里流着泪哞哞叫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事实，回到了牛群。

请打虎高手吧

估计老虎也害怕枪声吧，又过了几天，这只老虎竟然到了旁边那个牧场，吓得大家一阵鸡飞狗跳，都躲在帐篷里不敢出来，那只老虎叼着一只大牛犊子逃跑了。

那个牧场里的人来这边说：“得把那只老虎打掉，照这样发展，最后伤到人就麻烦了。”老兽医沉没了一会儿对他说：“老虎这东西不好打啊，追到林子里，着了老虎的道就出人命了。”

这么一犹豫，不几天时间那只老虎把我们这四个牧场全部袭击了一遍。今天去这边，明天去那边，防不胜防。每次老虎来，獒犬们都形同虚设。有人叹气说：“听老一辈的人讲，养獒犬就是防备老虎和豹子呢，怎么现在不好使了呢？”

后来我听一位快一百岁的老奶奶说，她们年轻的时候，老虎豹子都多，要是按照你们那样都躲起来，老虎早把牧场里的牛羊吃完了。

原来当时的人都会弯弓射箭，个个都有两下子，遇到老虎来了，大家人手一把弓箭，带着獒犬去打老虎。獒犬有人帮助，个个奋勇争先，以命抗虎。

现在大家射箭的水平有限，平时都是当个娱乐活动，遇到豹子还能对付一下，遇到老虎没人去找死的，非得有步枪才敢出击。狗子们又不傻，几只獒犬对付个野猪和狼还可以，遇到老虎还蒙着头上，就和那只被咬烂铁皮帽子的獒犬一样，早就一命呜呼了。

老兽医说：“拿着步枪打虎，放出一枪打不死老虎，反而被老虎咬死的人太多了，咱们得请个打虎的高手来帮忙。”几个年龄大的老年人都深以为然。

有天晚上我们牧场来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清瘦异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坐在老兽医的帐篷里喝奶茶。少言寡语的他昏昏欲睡，举止迟钝，说话也是慢得出奇。

老兽医介绍说他就是自己专门请来打老虎的高手。我心里暗想这人能打老虎？直到他把脚放到炉子上烤火的时候，我看到他鞋底布满抓地的钉子，才觉得这人有东西，应该是个高手。（今天早点发出来让大家看吧，明天精彩继续[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