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40岁时,200一次出卖身体,一晚要接待3个男人
我妈这会儿正疯狂的四处打电话,打给一切她认为有可能知道我爸打工地点的人。
可十几个电话打完,我妈还是一无所获。就在她准备放下电话时,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那人告诉我妈,不久前在南方的一个工厂遇到过我爸,但现在他不在那儿做了,只给了我妈工厂的具体地址。
记完地址的我妈,长吐了一口气,连带着跟我说话都带上了笑,她现在这模样,才像一个准新娘。
我妈要结婚了,所以才到处找我爸,然后把我送回去。拿到地址的我妈,迫不及待给我收拾行李,可我妈动作越麻利,我就越想哭。
还没等我哭出来,我妈就已经收拾好我的东西,扯着我往门外走,看到我趿拉着鞋子走不快,快速蹲下身帮我把鞋穿好。
如果我妈帮我穿鞋,不是为了快些把我送走,我会开心得冒泡。因为这是自从我跟着她以来,她第一次帮我穿鞋。
虽然我妈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我,但我不怪她,因为我们村里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事,就是她和我爸的婚姻。从小听到大,我没少也村里人评价,总结成两个字,是“真惨”,三个字就是“命不好”。
这都是说我妈的。
我妈是被自己亲嫂子,我亲姑,绑着嫁给我爸的,原因很简单,嫌换亲不划算,就先拿了高额彩礼结了婚,生了儿子之后,有了双重筹码,我妈不嫁也得嫁。
可我爸小时候出天花,脸上一脸的坑,人们都叫他“麻子”,加上他游手好闲脾气还暴躁,名声坏透了,没有姑娘愿意嫁。
强娶了我妈之后,也并没有改观,对她非打即骂,即便我妈怀孕,也依然免不了挨打,她跑了几次都没跑成功。主要原因是她父母那时候还活着,我姑撂出狠话,只要我妈敢跑,她就敢把家弄得四零五散。
我姑的狠话,我妈是信的,所以直到她父母去世,才彻底逃了出去。
我爸也找到过,但我妈报了警,二流子一样的我爸,最怕进局子,加上我妈不停换地方,总算和我爸撇开了关系,同时撇开的还有我。
以至于我从小听别人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时,就觉得歌词是骗人的,比如我,明明有妈,但我自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她,别说把我当个宝了,连根草都算不上。
还有我爸,对我也跟草一样,仅限于让我有吃的,冻不死。
虽然我妈会躲,我爸还是又找到了她租房子的地方。幸好这次不是去抓我妈回去,而是把我踹给她。
因为我爸和他新娶的老婆要外出打工,我这个累赘没地方放,两人一合计,就决定把我送给我妈。
在去的路上,我爸好心提醒我,让我必须想办法,在我妈那儿住下来,否则就只能去街上流浪。
我听了之后,想了一路,如果我不能在我妈那儿住下,我爸又不要我,大概率只能自己回老家那个破房子里住,可是我才六岁,自己住,想想都害怕。
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抱紧我妈的大腿。我是这样想的,也这样付出了行动。
早上我妈一开门,我就冲上去抱住了她的大腿,把我妈吓得一边尖叫一边把我往下扒拉。盯着我看了老半天,才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小麻子”。
我点了点头,证明我是,但还是没松手。认出我之后,我妈就开始四下张望,我壮着胆子说了一句:“我爸天不亮就把我放这儿,然后自己走了,还给了我二十块钱。”
我说完就把手里的钱递给我妈,可她并没有接,开口就开始骂我爸,用各种国粹,但好在最后让我进了屋,直到进屋,我才敢松开手。
进屋后我妈让我去洗洗手,然后递给我一个鸡蛋,让我吃完赶紧走。
没有任何悬念,我妈又把我送回了村里,可老家的那个破门上,被我爸装模作样的挂了一把锁,我妈又爆发了,站在门口提着我爸的名字开始破口大骂,骂我爸不是人,是个瘟神,偷偷摸摸的把孩子塞给她,良心都叫狗吃了。
可无论我妈怎样骂,都没人应声,等我妈终于骂得熄了火,才有村里好事的跟我妈说,说我爸不知道从哪领回来一个老婆,昨天就收拾东西出门打工去了。
我妈彻底没了念想,但她没打算带上我走,因为我一靠近她,她就赶我,不让我跟着她。但无论她怎么赶,我就是跟,后来她气得一把给我推了个跟头,还指着我说:“我已经被你爸那个畜生毁了这么多年,眼看这日子开始有了奔头,他又把你塞给我,是想毁我一辈子?你们这家人,没一个有良心的,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不准跟着我,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因为我知道我妈和我爸之间的恩怨,所以即使我妈把我推倒在地时,我的胳膊跟断了一样疼,我还是倔强的又爬了起来跟在她后边。
最终我妈没能怄过我,嘴里骂着国粹,扯着我上了车,那一刻,我才彻底放了心。
我妈带我回来后,在她租的小房间门后给我搭了一张简易的小床,让我住了下来。
白天我妈在一家小超市上班,我自己在家。正对着我们窗户的下方有一个大垃圾桶,我看不停地有爷爷奶奶在垃圾桶里翻出瓶子或者纸皮,便从床底下找出一个蛇皮袋,学着那些爷爷奶奶一样,开始翻垃圾桶。
因为我人小,每天只能卖几块钱,当我把攒了几天的钱献宝一样递给我妈,并告诉她是我卖废品挣的时,我明显看到她红了眼圈。那天晚上她回来时,破天荒地给我带回一盒被压扁的小蛋糕。
自那之后,隔十天半月,我妈都会给我带回一些超市特价处理的小零食,那段日子对我来说,跟吃到我妈从超市带回来的小蛋糕一样甜蜜。
但这份甜蜜随着我妈要结婚终止了。
那位叔叔来过几次我妈租房子的地方,看到我满脸嫌弃,问我妈:“不是说他爸接走,怎么还不接,要在你这儿住到什么时候?”
我妈一边接过叔叔递过来的外衣,一边脸上堆着笑说:“他爸出去打工还没回来,回来就送回去。”
听完我妈的话,叔叔脸上的笑才又回来。
这期间,我妈还带着我去叔叔家吃过一次饭,但我看着像是让我妈去干活的,因为她一大早领着我进门之后,就没闲着,先是给叔叔家的卫生打扫打扫,接着又是洗衣服拖地。
中午的饭菜也是我妈做的。吃饭的时候,我担心叔叔嫌弃我,低着头只敢吃面前的那一盘菜,饭吃完也没敢再去盛。
吃完饭我妈就又开始收拾碗筷。我看到她用手扶着自己的腰,知道她的腰又疼了,赶紧上前,手脚麻利的把那些碗筷端到厨房,告诉我妈说我洗,让她先歇歇,都忙大半天了。
说完我还跟她保证说会多洗两遍,保证干干净净的。
我瞄到我妈的眼圈似乎红了。
在这之后没多久,叔叔就跟我妈提了结婚的事,但前提是需要把我送给我爸。我妈自然答应了。
去找我爸的路上,我问我妈,能不能不把我送走,我会很听话。我妈别过头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以我的条件错过你叔叔,不可能再遇到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了,我在苦水中泡了这么多年,让我也松口气吧!”
我妈带着我出发了。站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汽车,终于辗转到那个地址,是个院子不大的小厂。
我妈跟门卫说我爸的名字,门卫一开始说不认识,我妈又补充了一句“他有一脸麻子”,门卫哦了一声,随即警惕地对着我妈说:“厂里不是已经给家属赔过钱了,你们又找来干什么?”
门卫的话,听得我和我妈都一愣一愣的,仔细追问下才知道,我爸违犯规定,在上班时间喝酒,结果被搅进机器,当场毙了命,我爸的新老婆拿了一批赔偿款就没再闹了。
回去的车上,我妈一声不吭,我也大气不敢出。
那位叔叔又来过一次我妈的出租屋,看到我当场就黑了脸,他们把我关在门外,我趴在窗户上,偷看到我妈跪在叔叔面前,求叔叔同意把我也带上。
叔叔拒绝的很干脆,要么把我送人然后结婚,要么就黄,说着使劲甩开我妈的手,我妈没防备,一下子向后倒去,头磕在了身后的桌角上。
我立马从窗户边跳下来,往屋里跑,对着叔叔就踢了上去,一边踢一边哭着说:“不准打我妈。”
我妈的婚最后没结成,我虽然被留了下来,但并没有想象中开心,因为我好几次看到我妈哭红了眼睛。
我也无意中听到我妈跟一个邻居说,说她没结成婚没有很后悔,毕竟还有我这个知道孝顺的儿子,说我知道心疼她,为了我,错过那个叔叔,也算值得。
好日子没等来,但苦日子还得过,特别是我又到了上学的年龄,我妈辞去了超市的工作,带着我搬到了一个工地上,我在工地不远的小学里上学。
送我去学校前,我妈就给我打过预防针,说好好上学是我最好的出路,如果我成绩不好,那她就不会再送我去读。
我为了能上学,上课一点神儿都不敢跑,每次老师布置的作业都认真完成,还会主动跟老师要题目来做。期间我妈换了不同的工地做工,我就跟着她去不同的工地上住,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成绩,小学毕业时,我被老师直接推荐到了县城最好的初中,老师说我是这所学校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去县里最好初中读书的孩子。
我妈听到我被录取之后,只是问了一句,“那边费用高不高?”。她的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一样,瞬间把我满腔的喜悦冻住了。
那所初中是好,但是需要住校,还有各种杂费,而我妈自从年前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伤到腰之后,只能在工地上干做饭的活,活不累,但工资也少的可怜。
好在老师告诉我,可以申请贫困生补助,也可以在学校的餐厅勤工俭学。最终,我妈把我送进了县初中的大门,送我进去前,还是老一套的话“成绩好就念,不好就回来,”只字没提钱的事。
尽管我一再节约,可到了初三有些资料还是要买,当我回去给我妈说时,她却二话没说,把钱递给了我,这让我很是吃惊,换做以往,我管她要的每一分钱,她都要问清楚来龙去脉。
我笑着问她:“妈,咱家的钱都是你辛辛苦苦挣的,你不怕我把钱拿去乱花了?”她正在收拾衣服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白了我一眼,说我长大了,她对我放心。
直到一次学校因为停水停电,临时调整休息日,我突然回家,才知道为什么我妈那天会反常。
我回去时,正是中午,可我们住的小铁皮房,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我还以为我妈不在屋里,刚要离开,却听到屋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我愣了一下,迅速红了耳根,举起拳头就想往门上砸去。
拳头几乎挨着门时,我停住了手,流着眼泪边往外跑边扇自己耳光。我没跑远,工地上能遮挡人的地方太多了,我躲的地方刚好能看到我们住的那个门,果然如我想的那般,一个穿着一件大背心的工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边走还对屋里说道:“我再给你介绍其他弟兄们来。”
行动不再受大脑控制的我,窜出去一拳打在了那个工人的脸上。
最后的结果是我和我妈都被轰了出去。
那个晚上,我和我妈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晚,也说了一晚上的话。
我妈说她知道这样来钱丢人,可我的学一定得上,因为只有上学这条路对我来说是最好走的,而我只知道她摔了腰,却不知道她的乳腺也得了病,已经晚期了,医生说治疗的意义不大。她想在死之前,多给我存一点钱,这样她死得也安心。
我妈没有熬太久,夏天刚过完,就去了,我们在县城没有地方落脚,最终还是回了我的老家,在那个让她厄运开始的房子里闭上了眼。
我没有听我妈生前的嘱托,把她的骨灰撒到河里,而是用她之前给我存下的钱,在县城的公墓里给她买了一个墓穴,在这儿,她只有一个人,可她从此是自由的。